不会算账,必然内耗。
产生内耗的根本在于,个体归因外因失败,或被外因否认,或根本收不到任何回应。也即,个体与自身所谓的外因之间,构成了一种碾压式的暴力体验。
于是,个体归因外因的暴力指数,往往会以同样的暴力指数,形成对个体自身的暴力攻击。越是不能成功归因于外因的,对自身的暴力程度就越高。
而要消解这种来自外因的暴力体验,就必须进入到自我逻辑的激烈论辩之中。但是,无论自我陷入多么激烈的辩论,暴力仍然会打回到自己身上。因为,没有一种外因,会来接这个茬。
因此,内耗的本质,是缺乏理性的归因能力。而归因行为,实际上就是一种“算账”能力。
一切算账行为,都必须至少涉及两个变量,一个是成本,一个是收益。
成本,指向的是归因外因的行动成本。一切归因外因的行动,都必然产生与让外因承认其为“因”的交换成本。
也就是说,一切外因的成立,都是建立在具有某种共识的交换成本之上的。
而收益,则指向交换成本间,彼此所能得到的利差。这一点,也适用于一切谈判案例。
厉害的人算账,永远是基于交换成本的可行,以及利差的相对平衡。因此,是一种内因与外因互为参照的算账模式。
而内耗,实际上是一种在转嫁成本失败后的不甘与妄念。
01
真正会算账的人才懂,算账,是计算,而非算计。
算账,一旦陷入到算计,那么,这本账,就一定成为一种表象化的“平账”,而内里却沟壑纵深。
一切繁复的表征,都是为了遮蔽最靠近利害的那点东西。
对于会算账的人而言,他们始终会以最清晰的表征模式,把那点东西摆出来,不用摆到桌面上,只要把自身的成本账算给对方一看,就可以了。
因为,任何可行的交换成本,都是基于成本的诚意。当一方能把诚意成本摆到桌面上时,也就意味着,他已经把对方的成本账捋顺了。
这种姿态,总是有着强大的诚意和强大的人性压力,即在可行的交换成本之内,达成交换,即为共赢。
如若不能达成,则意味着,对方不具备算账能力,或者,仅仅是陷入到了算计层面。此时,选择道不同不相为谋,便是及时有效的止损。
往往也正是这样的“对方”,不管是算账能力的欠缺,还是陷入到算计,都不得不进入到内耗。
为什么?
第一、不会算账,必然对对方的成本表征模式和拒绝行为,产生质疑。任何无法进入本质的思考,都必然进入到循环论证,也即归因能力的匮乏。
第二、如若仅仅是陷入算计,那么,一定是基于成本的私心和偏好,也即其转嫁成本的私心被窥破了。恼羞成怒,还是控诉对方的不识时务,结果都是一样的。
于是,那些动不动就归因外因的人,其实只是在以恼羞成怒的方式,转嫁成本。
02
利差的平衡背后,一定站着会算账的人。
转嫁成本,毫无疑问是一个贬义词。因为,一切的成本转嫁的实现,都必然是算计的结果。被转嫁者,必然面对收益的减少。
于是,在任何的成本转嫁中,必然意味着某种程度的居高临下,也即转嫁者对自身转嫁能力的自信,或者盲目。
自信的转嫁,往往是基于权力优越性下的对成本支付的把控。被转嫁者,面对这种转嫁成本,往往无能为力。
越是对转嫁成本无能为力,越容易进入到一种自我精神的循环辩论。一如“阿Q精神”,本质便是一种无能为力后的自我攻击,或者自我辩证。
而盲目的转嫁,则往往基于自身对成本的私心,于是,一遇到需要支付成本的时候,就会迅速从外界去寻找“背锅侠”。
而所谓的“背锅侠”,实际上也是盲目转嫁者通过狭隘的算计得出的,不太具备反击能量的个体。
盲目转嫁者,永远认为,算计为弱者的个体,其成本值极低,因此,其收益值也极低。于是,向其转嫁成本,反而是瞧得起他了。
03
于是,算账能力,必然是分等级的。
等级越低,越容易陷入盲目,或者自信到狂妄,于是,其算计,也总是显得让人哭笑不得,或者,令人发指。
一如最近的姜萍事件,高校研究其是否可入问题,本质仍然是一场算账能力的考验。最终,算账的结果是“该参加高考,就参加高考”。
这笔账,捋一下,就会发现,其实不过是把破格录取的可能的风险成本,还给高考制度本身。
也就是说,一切人才流失的成本损失,都是既定规则的锅。而维护既定规则,不仅维护了高校权力的护城河,同时,还规避了可能的风险成本。
于是,在这比账中,高校到底把损失成本转嫁给了谁呢?因为,既然有人丰收了,那么,就一定有谁承担了更多的成本。